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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5章 你手脏!(一更)(第2/3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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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皇后再度愣住。

    萧昀心中突然涌现出巨大的悲哀,盯着她,语气沉痛道:“因为忌惮皇叔,您怕拖下去会有变故,所以您才……”

    他是真的想不到姜皇后会做这件事的理由,思来想去,也只有这一条了。

    姜皇后听他这样说,突然就慌了,连忙爬起来,抓着他的肩膀坚定的摇头:“不!不是的!这件事跟你没关系,你不要这样想……”

    想替萧昀清除障碍,是她其中的一个目的,但——

    确实不是全部。

    唯恐儿子要为此钻进牛角尖里,是到了这一刻,姜皇后才有了悔不当初的感觉,她盯着儿子的眼睛,一字一句的告诉他:“我是因为你父皇的暴虐和喜怒无常深受其害,我……我实在难以忍受他了,这才起了一念之差。”

    作为一个母亲,就算此事就是她为了萧昀做的,她也绝对不会承认,把这件事变成儿子心上的枷锁。

    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诚挚。

    可是萧昀对她的话也只信了一半,苦笑了声,再次确认道:“真的么?”

    姜皇后咬咬牙,忍住了不再去看他,转身走到一边:“总之本宫就是越发的忍受不了他的喜怒无常了,与其等他哪天突然发起疯来用莫须有的罪名处死了我,我还不如我先下手。”

    她越说越烦躁,最后就又霍的转身,神色不愉的盯着萧昀道:“既然现在本宫已是戴罪之身,你以后也不要来了,要是被那个疯子知道了你还惦念着本宫,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。”

    她这个跟头栽得,很有点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,也只能打落的牙齿往肚里咽,把所有的苦果都自己吞下了。

    萧昀站在门口的月光之下,跟隐在幽暗宫殿里的她对视良久。

    然后

    ,转身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皇儿!”姜皇后本来是使劲掐着手心隐忍,不叫自己再追上去的,可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就又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萧昀止了步子,却没回头。

    姜皇后走到门边,看着他的背影道:“我这里是还能再留一个人是么?你能不能替本宫把方锦要回来。”

    萧昀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,片刻之后又抬脚,继续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姜皇后倚在门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缓缓闭合的宫门之外,又无力地缓缓滑落在地,只是很奇怪的,东窗事发的那一刻,她恐惧紧张,本能的在皇帝面前不断的哭诉求饶;后来被送回了正阳宫,孤零零的等候皇帝最后的裁决的时候,也是紧张和惶恐的;反而是到了这一刻,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,她反而连眼泪都不想流了……

    她突然在想,也许她其实并不怪方锦怂恿她做了那么一件事,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,大概是真的很想早一刻摆脱那个喜怒无常的可怕男人的……

    “殿下!”萧昀从正阳宫里出来,小尤子就赶紧迎上来。

    萧昀沉着脸往宫门的方向走,一边吩咐他:“一会儿你先去一趟慎刑司,看正阳宫的人都处置了没有,如果还没有的话,就把方锦送回来。然后今天城里搜捕晟王的事,平国公府应该是听的到风声的,可是母后的事他们消息应该还没这么灵通,回头出宫你再赶去姜家一趟,告诉舅舅,明日父皇依旧罢朝,但是让他务必带着外公一起进宫请罪。不过有一点,一定要记住,只管请罪就好,千万不要再替母后求一个字的情。”

    平国公已经告老多年不曾在朝堂上露面了,可是姜皇后做出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,他不出面,表现不出姜家的诚意。

    而皇帝能留了姜皇后一条性命,已经是给了莫大的恩典——

    即使姜家的人再想让她翻盘,也绝对不能再多求了,得寸进尺,就只会适得其反。

    萧昀一口气吩咐完,小尤子仔细的一一记着,后面想着却有些为难:“皇上不是说正阳宫的宫人一个不留么?那方姑姑,奴才可以去要么?万一惹了皇上不快,会连累殿下您的。”

    萧昀道:“重新送个人过去,就多一个人知道母后的秘密,还不如用她身边原来的心腹,你只管去就是,慎刑司那边应该是陶任之在盯着处决,他会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小尤子这才放心,答应着就一溜烟的跑了。

    萧昀出宫之后就直接回了东宫。

    此时另一边的宫门外,萧樾吩咐完燕北,就转身朝马车的方向走过来。

    车门还开着。

    青瓷刚给武昙脱了鞋袜,从小柜子里找了药出来,要给她处理脚上的伤,看见萧樾过来,就有些迟疑:“王爷……”

    萧樾淡淡的看了眼靠在大软枕上,把脚翘在桌上的武昙,然后才对青瓷道:“你下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青瓷放下手里的药,立刻就穿鞋子下了车。

    萧樾上了马车,才要关车门,武昙就又叫住了青瓷:“青瓷!”

    “主子有什么吩咐?”青瓷赶紧又凑过来。

    武昙道:“你替我回侯府报个信吧,告诉二嫂一声,就说我跟王爷这边一切安好,让她不用挂心,安心养胎。还有……我那屋子,叫她有空就找人收拾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!”青瓷应了,就去跟随行的侍卫要了匹马,先奔了定远侯府。

    燕北走过来,往车厢里看了眼,见萧樾二人都暂时没有别的吩咐了,就伸手去关车门。

    收回目光的时候,不经意的瞥见武昙搭在小桌上的那双脚。

    这样的伤,在她身上应该算是蛮严重了,这时候她却双肘撑在身后的软枕上,晃着一双小脚,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在哼小曲儿……

    燕北心下本能的略一迟疑,但随后又立刻反应过来自己逾矩,就连忙垂下了眼睫,合上车门,对车夫道:“走吧!”

    车夫从旁边走过来,他自己也跟着跳上车辕。

    萧樾车厢的柜子里,除了放了换洗的衣物,还有常用的各种伤药。

    因为他刚回京那段时间自己身上有伤,出门多是坐马车,所以就备着了,以防万一。

    前面青瓷已经把清洗消毒的药酒和治外伤的药膏都找出来了,武昙反正是靠在软枕上一副等人伺候的模样。

    萧樾上车就挽了袖子,替她处理伤口。

    先把水泡挑破了,再拿消毒的药酒洗过,然后涂上伤药……

    因为知道武昙矫情,他手下动作还是尽量细致的。

    前面挑水泡还好,等拿消毒的药酒给她擦的时候,武昙就开始疼的往后缩脚,小声的道:“疼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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